谢谢大家上一章的红心蓝手评论(*^▽^*)
半AU 哨兵光一X向导刚
KT向，一切都是我的瞎编脑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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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
-1997-
放学铃响了，学生们三五成群，涌出教室。安静的走廊瞬间人声鼎沸。
光一收拾起课本，戴上帽子，趁着放学时的混乱，从后门悄悄溜出教室。和电视上的“明星光一”不同，生活中的光一沉默寡言，气场惊人。饶是如此，还是有一些大胆的女生探头探脑，尾随其后。
让渡隐私似乎是成名后不得不付出的代价，光一对此可以理解却不想纵容。
他行至楼梯口突然脚步一转，调换方向，直直往楼上冲去。尾随的女生们猝不及防，纷纷惊叫起来。
光一跑步的速度很快，冲上楼后，迅速钻进无人的男厕。跟着跑上来的女生们失去了跟踪目标，在走廊里唉声叹气地埋怨。她们不相信光一就这样消失了，恋恋不舍地在走廊徘徊，不肯离去。
女生们不肯离开走廊，光一却不得不离开学校。他接下去还要去电视台录制节目，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。看看手表，经纪人应该已经在校门外等待了。他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，推开了男厕所的窗户。
窗户外有一棵大香樟，枝繁叶茂，是再好不过的逃生通道。
光一调整一下书包，踩上窗户飞身一跃，轻盈地攀上了树枝。
女生们听见动静追进男厕，趴在窗口上往下看，只见光一已经顺着树干降落在地。她们不敢像光一这样爬树，只得跺跺脚，怏怏不乐地散去。
甩开那些尾随的女生，光一松了口气，压低帽子顺着人流往校门口走。然而今日不知为何，已经离校的学生又纷纷跑回了学校。
“BBS上说的是真的吗？铃木那家伙是疯了吗？”
“赶紧去看看吧！搞不好要出人命了！”
理智告诉光一现在是离开的好时机，但是当他听到下一句话的时候停住了脚步。
“是三年五班的铃木京子，她要跳楼了！”
三年五班是光一所在的班级。他成名后鲜少有时间来学校，班上同学对他来说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。可毕竟在同一个教室里听过课，即使光一完全想不起铃木京子是谁，也不能对处于危险中的同班同学无动于衷。
学生们逐渐聚集到教学楼前的空地。
铃木京子坐在教学楼天台边缘，双腿垂下，摇摇晃晃，看得人心惊胆战。
校长、教导主任、任课教师们听闻此事，都赶到了教学楼下。
“铃木同学！”校长紧张万分，提着大喇叭对铃木喊话，“铃木同学！请你冷静！”
“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，作为老师，很抱歉没有及时发现你的痛苦。请你千万冷静！我们可以谈谈吗？你有任何想说的，都可以说出来！我们来坦率地谈一谈，好不好？”
京子不言不语，任由风吹乱自己的头发。
学生们不敢高声说话，但小道消息在口耳相传间飞速扩散，不多时就拼出了始末。
“你们不知道吗？铃木和大泽分手了！”
“怎么会？他们俩感情不是好得不得了吗？”
“对啊，他们两家是世交。之前不是天天秀恩爱吗？去年大泽还把甲子园的奖牌送给铃木了。”
“不是说他俩毕业之后就要结婚？”
“是大泽甩了铃木！”
“为什么？说起来大泽为什么要退学啊？”
“大泽？你不知道吗？他觉醒了！运气好，一进东京塔就被配上了向导。这事说白了就是大泽那家伙飞上高枝看不上铃木了！”
听闻此事涉及到了东京塔，光一更是竖起了耳朵。
校长费劲口舌地劝说京子，却得不到她的半点回应，多少有些气馁。这个时候，副校长拨开人群挤到了校长身边。
“校长，东京塔送大泽他们过来了。”
校长点点头，对铃木喊道：“铃木同学！请保持冷静，大泽同学马上就到了！”
呆若木鸡的京子，听到大泽的名字，突然抬起了头。
大泽龙一到场的时候带着自己的向导。他的向导是一个男生，个子瘦小。两个人都穿着东京塔附属高级中学的制服，除此之外，和别的男生别无二致。
这是光一第一次看见真正的哨兵向导。他好奇地盯着他们，直到那个向导有所感觉了回过头，才悚然一惊，别过眼去。
大泽高大英俊，相貌堂堂，转学前是学校棒球社投手，人缘极佳。阔别多时见到他，相熟的同学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打招呼。大家反而齐齐后退，给他和他的向导让出了一小块空地。
大泽面色惨白，神情惶恐。他接过校长手中的大喇叭，看了一眼自己的向导，才对京子喊话道：“京子！”
听到大泽的声音，京子突然动了动。
“京子！我是龙一啊京子！”大泽对她喊道，“京子你到底怎么了？你有什么不满的说出来好不好？你不要伤害自己啊！”
看到大泽，京子终于哭泣起来。
“龙一！”她问道，“为什么啊？”
“我们不是说好了吗？修学旅行之后就结婚。邀请全班同学一起参加……”
“你看，这是你送给我的戒指，我一直带着啊！爸爸也给我买好了婚纱……”
“为什么啊？龙一！为什么啊？突然就这样抛弃了我，究竟是为什么啊？！”
大泽的嘴唇微微颤抖，说不出话来。
“京子……”
“就因为你觉醒了吗？就因为我不是向导吗？我到底哪里比不过他了？”大泽没有回话，京子的情绪激动起来，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，不小心蹬落了一只鞋。
围观人群发出了惊呼。
校长焦急地对大泽说：“大泽同学！赶紧说点什么吧！”
大泽抖着手，举起喇叭：“对不起，京子……”
“我究竟哪里不好啊？我到底做错了什么？你就这样一走了之！你甚至愿意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都不愿意回过头看一看我！我到底做错什么了龙一？！我到底做错什么了？！”
大泽说不出话，他也哭了出来。
“对不起，京子，对不起……”
“大泽君！”校长急得冒汗，“你先别哭！当务之急是安抚铃木的情绪！”
大泽抽抽噎噎，点点头，想要说些什么，却不防被自己的向导夺去了喇叭。
这个瘦小的向导提起喇叭，对京子说：“铃木同学，初次见面，我是小森亮。如你所见，我是大泽龙一的向导。”
小森亮明身份，周围人议论纷纷。
小森却像没听到一般，依旧冷静地说道：“铃木同学，你知道感官信息过载是什么感觉吗？”
京子厌恶他，听见他说话，又恢复成了不言不语的模样。
小森不顾她的状态，自顾自地解说：“哨兵是指那些五感得到强化，有着超凡的体能和恢复能力的人。但是，因为五感过于敏感，很多哨兵会因为感官信息过载而进入感官游离的状态。我们管这种状态叫‘神游症’。”
“犯了‘神游症’的哨兵经常不知道自己在哪里，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他们有眼睛，看不见色彩；有耳朵，听不见音乐；有鼻子，嗅不出气味；有舌头，尝不到味道；有双手，触到的却总是虚空。”
“敏锐的五感失调之后，肉身就变成了一座监狱，将哨兵们囚禁在生死之间。”
小森看向京子，神情肃然。
“能把哨兵从这种状态中解救出来的，只有向导。向导可以通过强大的精神力量引导哨兵，为他们调节信息过载的感官。让他们从不生不死的神游者，重新变回一个健康的人类。”
“铃木君，你总问龙一你哪里做错了。你哪里都没有错，只是很遗憾，龙一是一个哨兵而你却没有觉醒成为一个向导。仅此而已。”
小森说完了话，四下寂静。
所有围观的人都安静下来。学生们都上过生理卫生课，了解过哨兵向导的常识，但从没有这样直白地直面普通人和哨兵向导之间的差距。
京子失魂落魄地转过头，看向大泽。
“他说的是真的吗，龙一？你也是这样想的吗？”
大泽涕泪横流，却咬紧了牙关，没有答话。
京子好像明白了什么。她笑了起来，神情哀婉。
“我怀孕了，龙一。”
所有人惊呼起来。学生们惊慌失措地看向彼此，有一些女生已经哭红了眼睛。
京子捂着小腹看向大泽：“龙一，你的向导，是一个男人。你和他在一起，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。但是我有孩子了龙一，我们的孩子。哪怕是为了孩子，你能不能回头？”
校长心急如焚。
“消防队到了吗？救护车呢？体育组的老师怎么回事，怎么还没上去啊？！”
副校长也急得满头冷汗。
“已经在路上了。体育组的老师说天台门被反栓了，他们一下子弄不开，正在想办法。”
小森终于也露出了紧张的神色。
“你能不能回头啊，龙一？”京子摇摇晃晃站到楼顶边沿，一只脚已经彻底空悬，“你能不能回头啊，龙一？！”
“不要啊，京子，不要……”大泽哭倒在地，却怎么也说不出回头的话语。
“我明白了……”京子看着他这模样，轻轻叹了口气。
她抬起头，看了看头顶的天空。
“对不起啊，大泽君。最后，还是给你添麻烦了呢。”
然后，她就像一枚熟透了的果子那样，从天台边直直坠落。
一声巨响之后，果子裂开了。
接下去的事情是混乱的。
学生们哭泣尖叫，四散奔逃。体育老师们终于用灭火器砸开废钢筋条反栓住的天台大门。警车、救护车、消防车拉着鸣笛姗姗来迟。警察拉起黄色的隔离带。校长晕眩倒地，被抬上了救护车。
光一呆立原地，觉得身体突然变得沉重迟滞。
他看见京子的血在地上不停流淌，甚至蔓延到了脚边，浸透了鞋袜。这血还带着京子的体温，粘稠温热。它散发出来的血腥的味仿佛长了手，自下而上攀援，钻进光一的鼻子，叫他无法呼吸，又伸进光一的嘴巴，往他嘴中塞满浓重咸腥的铁锈味。
世界变成血红一片，四周混乱的声音像坏掉的老电影磁带，刺耳荒诞。
光一拼命睁大眼，终于在崩坏的世界中看见一对相拥的人影。他用尽全力走上前去，才发现那是大泽和小森。
“注意，我的哨兵，请你注意。放松你的身体，收束你的思维，把注意力转移到我的声音上来。”
“听从我的命令，哨兵，将你嗅觉的敏感度下调25%。打开你的视野，提升你的视域，群星在你头顶闪耀，你是安全的……再次放松你的身体，放松你的大脑……开始封闭记忆，关键词，铃木京子……”
这是光一第一次看见向导给哨兵做精神疏导。他看见那浑身颤抖的大泽在小森的引导下逐渐恢复了理智。他惨白的面色恢复了红润，暗淡的眼眸恢复了光泽。他的情绪稳定下来，四肢恢复了力气。他回抱住了小森，两个人拥吻到了一起。
“堂本光一！你在干什么？！你发什么呆？！”突然，有什么人抓住光一肩膀，狠狠摇晃他的身体，“这种场合你跟着凑什么热闹？！被记者拍到多麻烦啊！你还想不想去录节目了？！”
血红色的世界分崩离析，太阳重新出现在头顶。光一茫茫然抬起头，看见了KinKi Kids的经纪人白波濑杰。
白波濑火冒三丈，叉着光一的胳膊，把他连拉带拽地拖出校门。
光一跟着他脚步虚浮地来到保姆车前，疯狂地呕吐起来。
白波濑扔给他一瓶水，让他吐完漱口。自己则掏出手机，忙不迭地给电视台打电话，重新协调录制节目的时间。
刚跳下车，担忧地抚摸光一的背，却被光一一把抱住。
空了的矿泉水瓶骨碌碌滚落在地。
“光一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
光一说不出话。
刚抚摸着他的背，觉察到相方正处于某种巨大的恐惧之中。
“我在这儿呢光一，别害怕，我在这儿呢。”
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只能一遍遍地在光一耳边诉说，安抚他惊恐的情绪。
京子死了。
她从高台上坠落的凄惨的身影牢牢印在光一的脑海里，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普通人和哨兵向导之间的巨大鸿沟。
光一把头埋进刚的脖弯，过了许久，才一字一句地发誓。
“我会觉醒的，刚！我必须觉醒！我一定会觉醒的！你要等我……”
他没有告诉刚为什么突然要发这样的誓，刚也没有问，只是反手搂住了不安的恋人。
“那我等你啊，光一。”
刚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