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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KK/KT] 当我们谈论觉醒时我们在谈论什么(6)

哨向回来继续战斗了!

半AU 哨兵光一X向导刚

KT向,一切都是我的瞎编脑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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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


-1997-


刚坐在小板凳上休息,膝盖上摊着下一期外景节目的台本。今天的工作开始于凌晨,到了下午,才将将录完两本。

刚头昏脑涨、疲惫不堪。自从他开始觉醒,身体状况较之过去脆弱不少,这让常年处于高强度工作状态的刚很是辛苦。但是工作还没有结束,他不得不强打起精神,强迫自己忍耐。

因为堵车,下一期嘉宾还没到达现场。工作人员们整理好摄影器材,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聊天抽烟。

光一去上洗手间了,据说还要去买水。白波濑担心引起骚动,带着保镖跟着他。刚便一个人坐在这儿发呆。

一个陌生的,自称“中村”的staff举着空白签名版过来,笑着问刚要签名。

“刚君,虽然是初次见面,还是拜托您给签个名吧。朋友是刚君的大饭,她快要过生日了……”

刚揉揉脸,接过签名版和签字笔。

“啊~”他笑着望问中村边,“那我就签个生日快乐吧!”

【切】

刚握着笔顿住了。

【真看不出来有什么稀奇的,不就是个靠脸吃饭的小鬼吗?!】

“刚君?”中村见他停下动作,有些疑惑。

“啊,没什么,”刚回过神,面色苍白了几分,“只是突然想到,送朋友的话,加个To签更好吧?”

中村满脸喜悦。

“那再好不过了!”

“那,您朋友的名字……”

“请您签‘To奈美酱’。”

【啊~Lucky!有To签的话可以多要一万,不,至少两万日元吧!发财了发财了!】

刚签名的手势再次卡住了。他咬住舌尖,借助疼痛,强迫自己签完了字。

“天啊刚君!这真是太惊喜了!奈美酱一定会超级开心的!”

中村拿到了签名,十分满意,对刚的夸赞滔滔不绝。

“抱歉,”刚站起来,面色难看极了,“我有一些不舒服。”

“诶?那需要叫医生吗?我去给您买药?”中村殷勤地凑上前来,“今天开工早,真是辛苦了!”

刚十分勉强地笑了笑。

“真的不要紧吗,刚君?”中村伸出手,扶上刚的胳膊。

【装什么呀!我们也都在工作,前辈都没说话呢,就你事多!】

刚触电一样甩开中村的手。

“谢、谢谢,但是我想,我想一个人静一静……”他攥紧衣领,疾走几步,钻进了无人的保姆车。

中村留在原地,讪讪地摸了摸鼻子,露出了尴尬的笑容。

“哟,中村,这是怎么了,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啊!”有人调侃他。

“别这么说,刚君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
“他怎么了?”

“说是身体不舒服。”

“啧,会不会耽误拍摄啊?”

“没什么大碍吧,他们这种你懂的,娇气嘛……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也真是难为你了啊……”


【娇气!】

【垃圾!】

【卖人设的小白脸!】

【他有什么用啊?】


刚躲在保姆车上,蜷缩成一团,瑟瑟发抖。

恶意如同轻薄的刀刃,裹挟着风,无孔不入。

“又来了……我没有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刚哽咽着为自己辩解。

“我不是垃圾……我没有娇气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
【说到底,不就是长得好吗?】

【现在的社会真是堕落啊!】

【他有什么用啊?】


刚喘着粗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
“堂本刚,堂本刚,”他喃喃低语,“这些都是假的。你不要相信……”

刚拼命说服自己。

“不是、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想的…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…… ”


【连男人都这样唱唱跳跳出卖色相!】

【有名无实的草包!】

【他有什么用?】

【垃圾!】

【垃圾!】

【垃圾!】

【垃圾!】

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——”

刚终于克制不住地尖叫起来。

“闭嘴!”

“闭嘴!”

“闭嘴!”

他疯狂拍打自己的头,想要把这些声音从脑海里驱逐出去。但他做不到。那些恶言恶语已经汇成巨大的洪流,从四方奔涌而来。

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仍然觉得自己无法呼吸。
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这么虚伪……为什么明明不喜欢我,还装成喜欢的样子……”


【他有什么用啊?】

【垃圾!】

【垃圾!】

【有名无实的草包!】

【他有什么用啊?】

【垃圾!】

【垃圾!】

【现在的社会真是堕落啊!】

【有名无实的草包!】

【他有什么用啊?】

【垃圾!】

【垃圾!】


“呼……呼……呼……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这样对我……”刚喘着粗气,死死抱着头,揪着自己的头发,“妈妈……我到底做错了什么……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……”

极度痛楚造成麻木,刚反而松开揪着头发的手,抬起眼。

今天天气很好。

明澈的阳光透过窗帘,在车顶上投射出变幻多端的朦胧影像,如命运女神拉克西斯手中弄乱的线团,叫人看不清楚未来的方向。

巨大的疲惫向刚袭来,击中了他的心。

【他有什么用啊?】

“……我有什么用啊……”

他精疲力尽,不再辩解,不再挣扎,任由恶意的潮水破门而入,狞笑着将他吞没。


觉醒,究竟意味着什么?

刚不知道。

即使此刻的他,正在觉醒成为一个向导。


刚对向导觉醒期的认知,全部来源于日本文部省指导编纂的《中学生健康教育通识读本》。

在这个通识读本里,哨向觉醒期篇目,不过是一页简单至极的说明与介绍。

编纂组的逻辑显而易见:

假如学生是一个普通人,那么他/她没有必要过多地了解哨向觉醒期的知识,因为这种事不经体验,其中细节无法为外人道,知道过多反而徒增烦恼;

而假如学生是一个哨兵/向导,那么他/她在觉醒初期就将被东京塔接手照顾。介时,将有专业的导师指导他/她完成全部的觉醒,他/她没有必要从通识读本这样的普及读物中寻找什么细致的指导(实际上,觉醒是一个复杂的过程,也难以在通识读本里介绍清楚)。

所以,通识读本只是普及了哨兵向导觉醒期的一些普遍征兆,比如连续数天无理由高烧、幻听、幻视,五感突变、高度共情等,旨在提醒学生,若是身体突然出现此等变化,可能出现了哨向觉醒,请及早联系东京塔,做好检查。

这初衷是可以理解的,但对选择秘密觉醒的刚来说,情况却变得十分凶险。

没有导师的指导,没有参考书的辅助,刚就这样茫然而孤独地踏上了觉醒之路。

他在觉醒,但他对觉醒一无所知。


大约在三个月前,刚开始出现了向导觉醒期标志性的“高度共情”现象,即在与人面对面交往的时候,刚可以隐约感知到他人内心的真实意念。

一开始,这些意念只是模糊的感觉。到了现在,模糊的感觉已经进化成了清晰的语言。

觉醒期的向导,尚未学会构筑自己的精神屏障,也没有结合的哨兵为其守护精神图景的疆界,故而精神状态格外敏感脆弱,比起善意的念头和心声,更容易接收到阴冷尖锐的恶意。

没有任何守护者的刚,几乎是猝不及防地跌落进他人的恶意之海,独自一人在这无边恶海中苦苦煎熬。


可刚没有放弃。

即使是一个人面对滔天恶意,他也仍然选择战斗。

有的时候,刚会赢,那些嘈杂的恶意会屈服于他的意志,就此闭嘴,还他几个小时的清静。但更多时候,刚会被这些恶意折磨得精疲力尽,陷入半睡半醒的昏迷。

在这样的至暗时刻,唯有一个人可以把他从黑暗寒冷的海底拉出明亮的海面。


“……刚……”

“刚!你醒醒……”

“快醒醒啊刚!”

“我在这儿呢,刚!”

“我是光一!”


刚睁开眼,入目所见,是摇摇晃晃的保姆车顶。

身体意识逐渐回笼,刚发现自己枕在光一的大腿上,盖着他的衣服,被他紧搂怀中。衣服带来温暖,光一这种强有力的束缚则让他体会到某种深切的安全。

头部的晕眩十分剧烈,他费力地张开嘴,发出一声嘶哑的叹息。

“……唔……”

这声音很细微,传入光一耳中却如惊雷一般。他猛地低下头,声音颤抖:“刚,你终于醒了!”


“……录制时间那里我再去协调。让刚吃点药,今晚早点休息,明天多半还是得早起。临近出道了,事情多,你多照顾照顾刚……”

回到宿舍,白波濑在门口叮嘱光一后续事务。刚不耐烦听,自己先一步踏进房门。

宿舍里永远热闹。V6的几个人占据了客厅电视打游戏,边上还有若干Jr围观鼓劲。见到刚回来,Jr们都站起来向他问好。

三宅他们也转过头打招呼:“哟~刚君!”

刚向他们挥挥手。

“刚君,那儿,”三宅叼着棒棒糖,口齿含混地示意刚看向屋角,“你的包裹,好像是希美姐寄的。”

刚再次向他们道谢,拎起自己的包裹走回房间。


包裹的确是希美寄来的。

里面有一叠复印资料和一瓶印着东京塔标签的药片。

刚垂下眼,攥着药瓶踟蹰了一会儿,然后出了门。


距离宿舍不远,有一间电话亭。这地方隐蔽,知道的人不多。宿舍里的小年轻想要打点隐私电话的时候,都会到这儿来。

刚来得巧,电话亭空着没有人。

他走进电话亭,关上门,拨通了奈良老家的电话。

电话响铃两声,很快被接通了。

“喂,喂,这里是堂本家,请问您找哪位?”

电话那头,希美的声音明快温暖,带着家的温度,让人眷恋。

刚红了眼眶:

“姐姐……是我,是Tsuyo呀。”


“Tsuyo!怎么了?”希美听出弟弟的情绪低落,立即紧张起来,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
“没有什么事,”刚吸吸鼻子,“就是有点想家了。”

“这么大孩子还想家呀!Tsuyo明明已经是个男子汉咯!”希美虽然笑着打趣,行动却十分迅速,“我去订票。这周末,我和妈妈一起来东京看你。”

“嘛~姐姐,这就不用啦。我工作忙,也没时间见你们。”

“你这孩子,咋回事嘛!不是你说想我们了!骗你姐姐哪?!”

姐弟俩说说笑笑,刚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。

希美似乎也感知到了这点,笑着问:“Tsuyo,我寄的包裹到了吗?”

刚的思绪回到了现实。

“收到了。”他说。

“你说那个Jr向导觉醒失败了……那孩子怎么样啦?最好还是让他去东京塔附属医院看一看呀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国内对向导觉醒类书籍管制得比较严格。主要是因为向导觉醒涉及很多精神探索方面的内容,没有人守护私自执行有点危险。好在啊,我有一个学妹是学人类学的向导,专攻哨向精神图景方面的研究。她那儿有一些这方面的资料……嘛,倒也不算涉密资料,一些民间康复组织也是使用这些康复疗法的。所以让你朋友放心用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既然他确定是觉醒失败了,精神方面多少有点影响。有一些失眠啦,幻觉啦都正常。一般一两个月就会好,多休息,别太累了。”希美的笑声爽朗,“说起来,我们家的人心思都比较细腻呢,所以向导特质会多一点。妈妈和我都曾经觉醒过,但我们都成了普通人。”

“啊,是的……”

“结果Tsuyo你竟然没有出现觉醒征兆,说实话我还有些意外呢。”

刚咬住了嘴唇。

“为什么这么想呢,姐姐?”

“我们家就数你最敏感了吧,别人的情绪都瞒不过你的眼睛!”希美笑着说,“要不是你再三保证说这孩子是Jr,我都要以为他就是你了……”

刚屏住了呼吸。

“所谓‘我朋友就是我’嘛,小时候都这样干过。”

“哈,那是你,我可从来没这样干过。”刚压住颤抖的嗓音,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转移话题,“姐姐,这个药片是怎么回事?”

希美解释道:“这个是我去塔附属医院开的通用型缓释药片。”

“每个觉醒失败的人都会吃的通用药。头疼得不行,或者幻觉实在厉害的时候吃一片,帮忙缓解一下症状用的,类似止痛片。”

刚攥紧了药瓶。

“最好还是让那孩子去东京塔附属医院看一看。总之,这药就是个辅助过度的,症状不严重的时候最好别吃。”

“开这个药,对你没有影响吧?”刚的喉咙发紧。

“能有什么影响,这是非处方药,就是购买的时候限量。”希美倒是坦荡,“你们这群孩子真的什么都不明白啊,这怎么能行。好歹和杰尼桑反应一下,配个生活老师什么的?这次这药我帮那孩子买了,下个月你千万提醒他自己去诊所配啊。”

这话题算是告一段落了。

姐弟俩又相互扯了一些闲话,才挂掉了电话。


放下听筒的那一刻,刚背抵着电话亭玻璃滑落在地。

“我好累啊妈妈……”

“我好想回家啊姐姐……”

沮丧的情绪再度袭来,他环抱着膝盖,默默哭泣。过了很久,才抬起头,借着电话亭的光,拧开药瓶。

药片是白色的,带着一点柠檬的清香。

刚抖着手,倒出一片药,抬起手掌,将它送入口中。


不知何时,天上下起了雨。

雨水冲刷着电话亭的玻璃,留下曲折蜿蜒的痕迹。

刚坐在电话亭里,犹如躲在一个远离尘嚣的避难所,久久不愿离去。

可他不能一直如此。

手表告诉他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。他必须站起来,回宿舍去休息。今天的拍摄任务没有完成,明天肯定还要想办法找时间补拍回来。

他必须照顾好自己,必须安抚好自己的情绪。

因为KinKi Kids不仅仅属于他一个人,更属于光一、杰尼桑、杰尼斯事务所……

这是一个团队项目,他不能任性,必须尽职尽责。


雨势不小,刚没有带伞,走回去肯定浑身湿透。

他深吸一口气,打算一路狂奔回宿舍,却在推开电话亭门的刹那愣在当场。

光一打着一把伞,拎着一把伞,站在门外,不知等了多久。

天很黑,电话亭里的白炽灯很亮,对比之下,刚竟然没有发现一身黑的相方。

“你……”

刚的脑子有点乱,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。

光一自然而然地递上雨伞。

“我想你出门的时候大概没带伞。下雨了就过来找你。”

刚下意识接过伞,嘴唇翕动几下,几乎没有发出声。

“……Kochan,谢谢……”

两个人不再说话。

光一拉起刚的手,转过身,带他一步步穿过雨幕,走回宿舍。他的身材瘦削,肩膀却已有了大人的模样,宽阔舒展,仿佛可以挑起千斤重担。

刚望着光一的背影,下定决心,咬碎了含在口中的药片。

酸苦的滋味在嘴里化开,仿佛真的吃了一枚生涩的柠檬果。

“即使为了光一,”刚对自己说,“我也不能后退。”

“我必须战斗下去!”

“直到最后一秒!”











23 Jun 2020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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